来源:北京东城文明网
时间:2014-03-05刘墉(1719~1804),字崇如,号石庵,清代书画家、政治家。山东省高密县逄戈庄人(原属诸城),祖籍江苏徐州丰县。乾隆十六年(1751年)进士,刘统勋子。官至内阁大学士,为官清廉,有乃父之风。乾隆十六年的进士,做过吏部尚书,体仁阁大学士。
我曾在《刘墉宅第今何处》、《礼士胡同的清大学士故居》两文中,对刘墉和敬信的故居进行过讨论。前段时间,一位敬信的后人,从沈阳来北京到礼士胡同43号瞻仰祖居遗存,提供了一些新信息,愿与读者共享。或许可供有关部门参考。
“礼士43号”一说似误传
刘墉故居在朝阳门地区礼士胡同无异义,但在胡同43号还是在70号有不同观点。在礼士胡同西口北墙上,介绍胡同的牌匾上写:据说43号是刘墉故居。专家在介绍朝阳门地区胡同文化时,也讲刘墉故居在礼士胡同43号。两者可能都出自北京出版社出版的《北京胡同志》一书。我曾向该书一位编委请教其根据,回答是根据刘宝瑞先生说的相声中讲刘墉住在礼士胡同东头,而东头只有43号有门楼,因不是史料,故加了“传说”二字。牌匾上的“据说”可能是由“传说”演绎成的。
敬信后人赠书相证
敬信后人给我介绍一本《寻访京城清王府》,该书认为43号不是刘墉故居,而是敬信故居。其作者掌握清代八十多位王爷的详实资料,与八百多位清代王爷皇族后裔建立了良好关系,他用史料和实地调查寻访写就了这本书,现将其有关论述抄录如下:“敬信的宅第在东城礼士胡同东口路北,有房屋一二百间,占有3个院子,居中的院子老门牌为19号,东院分为南北两部分,南部是马圈,北部是花园。西院和中院都是由几进院组成,建筑物比较接近,门外均有上马石和石狮子,后院外是前拐棒胡同。清末明初,西院由告退体仁阁大学士敬信之孙、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墨麒之长子、后补员外郎宝贤暨子万龄居住。中院由宝贤之弟、员外郎宝文暨子延龄等居住。解放初期宝文先生把宅第卖给外交部,但宝文一家并未迁走,仍在后院保留五间北房自住,在石碑胡同开后门出入。”
敬信是清太祖努尔哈赤六子的后代,光绪29年升体仁阁大学士,一年后病免,可能因此称告退大学士。文中提到的石碑胡同是23号西侧的夹道,1967年随礼士胡同改称瑞金路28条,1973年恢复礼士胡同名称时并入礼士胡同。夹道东侧最北为礼士胡同51号,应该就是宝文卖房后开的后门。确切讲应该是侧门或旁门。
1948年民国的户籍档案印证了该书的论述。民国三十七年《北平市警察局一分局户口调查表》中,礼士胡同19号住户有两张表,一为金宝文,家人5口,仆人4口;金延龄家有妻、子、妾共4人。为什么加姓金呢?敬信、宝文都是名,其姓都是爱新觉罗。姓金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法,袁世凯称帝时,给爱新觉罗家族赐姓金,另一种说法,满语“爱新”为金,“觉罗”为姓的意思,随汉姓改姓金便是顺理成章的事了。也有用名字的第一个字为姓的,如启功先生,别人给他写信,写爱新觉罗启功收,他给人家退回,声明自己姓启名功。好像是为了抗议和蔑视“赐姓”。
北京档案馆也认定43号是敬信的故居,朝阳门办事处办“迎奥运胡同展”时,请北京档案馆研究人员指导,在有礼士胡同43号门楼、老门牌19号户档的照片展板上写:“清光绪年间,以体仁阁大学士敬信贵显,敬信长子墨麒,为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宅第位于胡同东口路北,称为礼士胡同墨家。”
综上所述,礼士胡同老门牌18、19、20号三个相邻的院是敬信的故居,其相对应的新门牌号为39、41、43号(新门牌胡同北均为单号)。建财贸学院大楼前,老街坊都看见过,41、43号两个院门楼相同,都是广亮大门,门外两侧为八字墙,大楼建成后,东院和中院成为财贸学院一户为41号,39号成为空号,敬信故居的遗存也只有43号一个院了。顺便说一句,据上述,《北京胡同志》和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的《北京地名典》,都将敬信的故居写成了123号(原礼士小学),似有误。
刘墉故居另有他处
刘墉故居不在43号,在哪呢?该书认定在礼士胡同70号,现将其论述摘录如下:刘墉故居在清末已是军机大臣世续宅第的一部分,世续家前门在灯草胡同,后门在礼士胡同70号,共有房间230间,刘墉故居只有44间。世续之曾孙金桂岳先生就住在礼士胡同70号,在他的住房原有悬匾一方,上书“乐素草堂”,落款刘墉,证明70号曾是刘墉故居。
解放初期,北京档案馆也访谈过金桂岳,其访谈录有档可查,也证明70号是刘墉故居。《北京地名典》也写刘墉故居在礼士胡同西头。
上述结论与史料相符。在清政府任过江都知县和执教过京师大学堂的震钧先生,在他所著《天咫偶闻》中,用他亲眼所见记述了刘墉故居情况。原文为:“刘文清公故第在驴市胡同西头,南北皆是。其街北一宅改为食肆,余幼时屡过之,屋宇不甚深邃,正室五楹,阶下青桐一株,传为公所植。街南墙上横石,刻刘石庵先生故居七字。今屋皆易主,北宅久坼,横石亦亡矣。”文中文清是刘墉的谥号,石庵是刘墉的号,驴市胡同宣统时改称礼士胡同。1906年前无门牌号,只能用东头、西头、中间等表述。
南宅“皆易主”表明南宅尚存,70号位置符合胡同西头和路南,特别是院内几栋古建,气势宏伟,外墙磨砖对缝,内部装修精雕细刻,在胡同西头绝无仅有。住在70号的李宝罗先生曾听一位古建筑专家讲,根据砖的颜色推断,该古建筑至少已超过150年了,刘墉逝世大约200年了,如鉴定超过这个年限,似可印证这就是刘墉故居遗存了。
“百度”曾经根据“不甚深邃”等线索,在《乾隆京城全图》上,推测西数第三门是刘墉故居,70号按现门牌号为第四户,但门开在东侧,古建都在其西,即使不考虑百年的变化,也与第三门基本吻合。似可视为重要参考。
史料考证“四十四间”
记述刘墉故居有44间,也是以史料为依据的。清乾隆五十四年一则《奏销档》,记有给十三位汉臣的赐第清单,其中第三位为:“乾隆二十一年赏给刘统勋驴市胡同房四十四间,现系伊子礼部侍郎刘墉居住。”因北宅正房只有五间,即使有厢房也只能有十多间,四十四间应大部分在南宅。43号有三个院一二百间,也可证明那不是刘墉故居。
此外,李宝罗先生,曾在其居所听他的校友、清史专家杨乃济教授说过:“我考证过,礼士胡同70号到灯草胡同35号,是刘墉故居的南宅。”
据说《北京胡同志》正在进行修改,期待对刘墉故居的定位要以史料为依据,不要以可虚构的相声为依据,否则,即使加上“传说”也可能演绎成“史实”。(新东城报)
(责任编辑:李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