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北京青年报
时间:2018-11-22主题:史湘云之名士风度与中华传统文化
时间:2018年9月22日晚七点半至九点
地点:恭王府大戏楼
主讲:赵建忠 天津师范大学教授、中国红楼梦学会副会长
主办:恭王府、中国红楼梦学会
红楼女儿中,清代人早就说过史湘云具有“晋人风味”。所谓“晋人风味”具体内涵指什么?她是否渗透着“魏晋名士”风度的文化因子?史湘云与其丫鬟翠缕论阴阳情节与“魏晋玄学”又有什么内在联系?这都涉及到这个人物意象与传统文化的渊源。“走近红楼梦中人——恭王府与《红楼梦》系列讲座”日前以史湘云完美收官。
豪饮豪睡,史湘云深得魏晋风度之神髓
红楼女儿中,人们因薛宝钗的城府深严而不喜欢这个“冷美人”,又由于林黛玉的孤高冷傲而难接受这个“病西施”。然而,不同阶层的读者对史湘云都颇有好感。为什么清代评点家等很多文人墨客都喜欢这个人物甚于主人公林黛玉?这种喜好标准背后的文化心理是什么?值得探索。
史湘云算不上《红楼梦》中的女一号,但也绝对不是陪衬人物。她迟至20回才出场是有原因的,这与成书过程中作者前后构思发生变化有关。我们就现在已经写成人物形象的史湘云进行讨论,这个人物身上承载了传统文化的哪些方面?曹雪芹是如何塑造这个人物的?
《红楼梦》中史湘云这个人物表现的主体性格是率真、本色,书中是有很多例子的:
史湘云喝酒是“豪饮”。《红楼梦》第49回写她雪天在园中烧鹿大嚼,颇有点惊世骇俗的味道。湘云宣告:“我吃这个方爱吃酒,吃了酒才有诗。若不是这鹿肉,今儿断不能作诗。”旧礼教之下,一般女孩子喝酒的恐怕很少,即便喝也只喝一点,那也是养生,或是拘于礼法,不能像湘云那样。
她不仅豪饮,还豪睡。“豪睡可人”,是清代评点家说的。第62回湘云酒后,醉卧园中,青石为床,落花为枕,香梦沉酣。“湘云醉眠”已经成为《红楼梦》的传统画题之一,它是概括湘云性格风貌的一个典型画面。
非但“湘云醉眠”一般女子做不到,就连她的笑都不一样。古代女子是笑不露齿,很矜持,但史湘云“撑不住,一口茶都喷了出来”,有点像仰天长啸,无拘无束。书里描写她喜欢男装,诗写得也好,这种形象到底与什么有关呢?恐怕要到中国传统文化中去寻找,也要到曹雪芹身上寻找。
鲁迅写过一篇文章,《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对研究这个问题很有启发;著名红学家吕启祥《湘云之美与魏晋风度及其它》,对这个问题阐释得比较透彻。
史湘云这个人物确实深得魏晋风度之神髓,《世说新语》有“任诞”“容止”篇,魏晋人都有一种不随流俗、不顾物议、我行我素的气度,曹雪芹为人也具有魏晋风度。
好饮雄辩,曹雪芹为人也具魏晋风度
关于曹雪芹的生平资料不多,但从友人有限的几首诗里,我们可以约略地窥见他的精神风貌。
他的好朋友敦诚、敦敏、张宜泉提到他,说这个人“高谈雄辩”“雅识我惭褚太傅,高谈君是孟参军”,还有“隔院惊闻高谈声”,隔着院子就能听到曹雪芹的高谈阔论。
再有,魏晋人喜欢饮酒,曹雪芹也爱喝酒,据说曹雪芹的死也和喝酒有关。如果大家到曹雪芹纪念馆能看到一个书箱(当然这个书箱现在有争议),上面刻着一首诗,第一句就是“不怨糟糠怨杜康”,不怨糟糠之妻没照顾好你,而是怨酒夺去了你的生命。曹雪芹去世的年龄有争议,但不会超过50岁。
就算这个书箱是假的,但曹雪芹的几位朋友也不约而同提到曹雪芹喜欢喝酒,比如朋友诗中提到“鹿车荷锸葬刘伶”。刘伶是竹林七贤之一,他就爱喝酒,妻子劝他,捐酒毁器,他也不听。“鹿车荷锸葬刘伶”,把曹雪芹比作刘伶,有可能最后因为喝酒过度而死。文献和文物要结合起来看,这说明曹雪芹身上具有竹林七贤的魏晋风度。
再举个例子:人们都熟悉郗太傅在王家选女婿的故事:“王家诸郎,亦皆可嘉,闻来觅婿,或自矜持,唯有一郎在床上坦腹卧,如不闻。”太傅没有看上那些故作姿态、等候挑选的儿郎,偏偏挑中了坦腹东床,满不在乎的王羲之,足见郗太傅的眼力。曹雪芹必然要把这种精神风貌移植到他喜爱的人物上。
比如林黛玉,林黛玉判词头一句就是“堪怜咏絮才”,“咏絮才”就是指晋朝的一个才女。写史湘云也是这样,在她身上确实有魏晋文化的因子。或者说,在曹雪芹所承受的丰厚繁复的传统文化之中,含有魏晋风度的因子。我们得以观照他笔下的史湘云这一人物意象的文化渊源。
内外澄澈,磊落明净,正是湘云形象给人的一种总体感受。她在园中游乐时表现出“是真名士自风流”的气派,声称最厌假清高;在日常生活待人接物之中,也是天真烂漫,胸无城府。湘云从不知看人眼色顺人心意说话,人人都看出小戏子扮上活像一个人,可人人都不说出来,惟有湘云说了出来,根本没有理会宝玉给她使眼色。
尚率真、恶虚矫,作为一种审美理想,对湘云形象的塑造起了重要作用。
湘云“巾帼而须眉”,宝玉“须眉而巾帼”,看似矛盾,就其率真地表现各人的自由个性而言,是一致的。贾宝玉之所以爱在女儿堆里厮混,是因为他最怕峨冠博带、吊贺往还的虚伪礼节和世俗应酬。他讨厌世俗的礼,并非不通人情,乃是讨厌虚伪,看重真情。这点在蔑视礼法的魏晋士人身上十分突出。《红楼梦》着意表现的是“儿女真情”,贾宝玉身上任情适性、不顾世人诽谤的“痴”,颇有嵇阮之辈不合时宜的味道。魏晋时代品藻人物的最高标准还是率真和本色。
高谈快论,与“魏晋玄学”有关
史湘云形象除了率真自然的风度以外,还有一个特色就是高谈快论,与“魏晋玄学”有关。
中国的思想发展史,沿着先秦子学、两汉经学、魏晋玄学、隋唐佛学、宋明理学、清代考据学脉络。“魏晋玄学”这个“玄”就是周易、老子、庄子几部书,叫“三玄”,实际上也是老庄思想的一种延伸。“魏晋玄学”的清谈末流固不足取,但“玄学”提出的一些哲理思辨还是应该客观辩证地看待的。
由玄学引出的还有玄言诗。过去人们多受欧阳修“晋无文章,唯陶渊明《归去来兮辞》而已”这句话的影响。其实这话有些片面,怎么就说陶渊明的作品好,把玄言诗一笔抹杀?玄言诗中的优秀诗篇很讲究思辨,颇具哲理。
《红楼梦》有个特点,对哲学问题进行抽象思辨,开头第2回写贾雨村和冷子兴对话,关于“正邪两赋”的议论就颇具思辨色彩,通过这种思辨达到了形而上的高境界。
曹雪芹写湘云和翠缕之间的对话,成为塑造人物个性的重要一笔。话题从园中眼前景物发端:翠缕闲问,这池中荷花怎么还不开?湘云应道“时候没到”。翠缕叹赞石榴花楼子上起楼子,难为它长,湘云解释道:“花草也是同人一样,气脉充足,长得就好”;翠缕不信,反驳道,没见过头上又长出一个头来的人。湘云立即进行抽象,说明事物千变万化,理是一样,“天地间都赋阴阳二气所生”,或正或邪,或奇或怪,都是阴阳顺逆。
翠缕引申问道:“这么说起来,从古至今,开天辟地,都是些阴阳了!”湘云又更进一层,引入辩证思维:“‘阴’‘阳’两个字还只是一字,阳尽了就成阴,阴尽了就成阳”。翠缕又糊涂了,觉得阴阳没影没形,不可捉摸。湘云解释说,阴阳“不过是个气,器物赋了成形”,随即同翠缕一起,多方引例,广泛论证,大至天地、日月、水火,小至蚊子、蠓虫,以至无生命的瓦片、石头。从一对对可以对举的事物,到一个事物的正反两面。最后从湘云身佩的金麒麟触及动物的性别,翠续提出人有没有阴阳的问题,湘云笑而不答,终以翠续自己悟出以为得意的“主子为阳,奴才为阴”打住。
形而上学的探讨,有思辨析理的精神含蕴其中
单就这段话本身来看,就使人觉得既浅显又深邃,既有驳难的气势、逻辑的力量,又是充分生活化、个性化了的。湘云同翠缕纵论阴阳的谈话,实在也不失为一种形而上学的探讨,有某种思辨析理的精神含蕴其中。
魏晋时代虽然社会动乱,但思想活跃,文学进入了自觉时代,所谓“国家不幸诗家幸”。社会动乱触发人们思考,所以那个时代思想、文化、艺术高度发展。曹雪芹实际是把他欣赏的魏晋人物以及他自己的性格投影到他喜爱的人物身上。
史湘云不像薛宝钗那样城府深严,也不像林黛玉孤高冷傲。她除了性格率真本色、高谈快论具有魏晋风度外,诗写得也脱俗,“寒塘渡鹤影”,这一句诗恰恰体现了她的特色,如闲云野鹤。我们要了解史湘云,必须了解中国传统文化。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尝试着剖视湘云之美和魏晋风度的渊源,寻求其间内在的联系。
曹雪芹一方面把传统文化融入进去,另一方面从现实中取材,归根结底,史湘云是作者从现实生活中概括出来的艺术典型。当然,史湘云也不是完人,譬如也未能免俗,亲口劝过宝玉应会会为官作宰之辈,助着袭人说些仕途经济的“混帐话”,以致即刻引起宝玉的反感。这一细节着笔浓重,历来为评论者重视。她劝贾宝玉读书上进,有点像薛宝钗,以至于引起了贾宝玉的反感。
有人抓住这一点大做文章,但我们看史湘云不在于她说了什么,最终还要看她做了什么,何况“禄蠹”之气也是沾染而已,因此,她的这一点不应当强调得过分,如果过分强调,对于艺术典型进行整体的审美把握没有好处。史湘云是作者心爱的人物之一,寄寓着自己审美理想的重要方面。对史湘云这个人物还是要全面地看,总的来说,史湘云具有魏晋之风。
史湘云嫁给贾宝玉,不止一个“旧时真本”这么写过
提问:看过87版《红楼梦》,史湘云的结局变成了官伎。我想问您,如果让您来构思,您会如何设计史湘云的结局?
赵建忠:87版的问题,我和一些主要演员有过接触,也了解一些情况。你可能会注意到,87版的顾问有周汝昌先生,可能是受了周先生主张的思想影响,他主张史湘云嫁给贾宝玉。但尽管如此,87版电视剧也只是有这种倾向性,后来在交代湘云的结局时,史湘云只是在船头遇到了贾宝玉,但并没有结合,后来写载有湘云的船开走了。
编剧以及顾问周汝昌先生有没有依据?不是没有,清代的笔记也有过这方面记载,宝钗去世,宝玉沦为看街兵,湘云在妓院被朋友救出,然后结合。不止一个“旧时真本”这么写过,南方的、北方的,不同地域不同的人,甚至有些著名学者也看到过类似的“旧时真本”中史湘云结局。所以周先生没有瞎编,87版电视剧也不是闭门造车,对不对那是另外一个问题。
如果真是林黛玉去世,宝钗难产而死,从性格来看,贾宝玉确实应该更喜欢史湘云。为什么呢?宝钗是儒家文化的产物,是淑女。贾宝玉是反感儒家这套东西的,尽管宝钗很贤惠,但他是“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对她是敬,对林黛玉是爱,小说里写的“眼泪还债”就是黛玉。周汝昌先生认为“眼泪还债”是史湘云,这恐怕有点偏离文本实际。
林黛玉可爱是可爱,但如果生活在一起,恐怕也有可恨的一面。史湘云很豁达,所以安排贾宝玉经过世态炎凉之后患难相见。这个结局也不错。
至于我的构思,我搞研究,还真没从事过创作。
若红楼再拍新剧,一定会跟红学界最新成果融合
提问:记得87版电视剧《红楼梦》播出时万人空巷,当年也有很多著名红学家参与过其创作,之后也有电影版和新版《红楼梦》,以至于出现了海选闹剧,您觉得以后再出这样的影视作品,红学家还有没有责任参与进来,或者说阻止这种闹剧的产生,还《红楼梦》一片干净的创作天地?
赵建忠:大家都比较关注87版《红楼梦》电视剧,可见影响很大,有人说一部《红楼梦》电视剧的影响超过了两百年《红楼梦》原著的影响,这个说法并不为过。
在《红楼梦》影视改编史上,早年的越剧《红楼梦》也很有影响,接下来是87版。87版电视剧到今年30年过去了,去年人民大会堂搞了一个隆重纪念,邓婕、欧阳奋强这些人至今还被人提起,陈晓旭已去世,人们还在怀念她,就说明了这部87版的深入人心。
新版电视剧对扩大《红楼梦》影响有正面作用,问题主要是演员演技不到位,还有80回之后有些情节比较单薄。我个人倒觉得应该把新版电视剧或者说程本后40回有价值的东西吸取过来,补充87版80回之后的不足,那样会更好一些。
至于你说的出现一些“乱象”,这是市场经济下的产物,难以避免。很多男读者喜欢猎奇,都想做福尔摩斯,想模拟破案,作家刘心武就善于制造悬念,迎合这种市民心理。还有海选,刚才说男人都希望做福尔摩斯,那么很多少女都希望成为林黛玉,想圆自己的明星梦,但林黛玉只有一个。而且《红楼梦》也不能恶搞、戏说。我想有头脑的导演、编剧,如果再新拍电视剧,一定会跟红学界的最新成果融合,不能恶搞、戏说。
《红楼梦》续书已有150多本
提问:赵教授您好,我知道您是研究《红楼梦》续书的专家,我想问您一下,史湘云这个人物在历来的续本中都不太注重她的结局,所以想问您对哪个版本中史湘云续书中的结局最满意?或者说觉得最符合原著的思想?
赵建忠:《红楼梦》续书一般人都认为只有高鹗写过后40回,实际上后40回也不是高鹗续的,人民文学出版社新版《红楼梦》印的是“无名氏续”,而不是“高鹗续”。
上世纪末,我研究过续书这个问题,曾经搜集整理了98本续书,并出版过《红楼梦续书研究》专著。那时候还真注意了那些续书中关于湘云结局的处理。那时候周先生还健在,我拜访过他,他搜集涉及湘云人物结局的“旧时真本”就有9条,并且他还借给我一本书,里面提到清代铁锋夫人续书资料。
总的看,所有续书涉及史湘云结局内容都还比较简单,无非就是湘云嫁给了贾宝玉,两人过着患难夫妻的生活,贫贱夫妻百事哀。98种续书数字是我1992年搜集到的续书资料,我最新统计发现续书又增多了,从98本到了150多本。
为什么史湘云没有引起续书人的兴趣呢?早年俞平伯先生批评过,说《红楼梦》80回后把史湘云给丢了。第31回目“撕扇子作千金一笑,因麒麟伏白首双星”,撕扇子千金一笑的晴雯交代了,为什么因麒麟伏白首双星没交代?到80回后几句话草草交代,说她嫁给了卫若兰,卫若兰之后得了痨病死掉了,不能那么简单,所以有人续,后来续成片段的情节,基本无非就是她嫁给了贾宝玉,或是沦为歌妓卖唱,命运坎坷,就是这些。由于资料有限,那些续书涉及史湘云的都不能算太成功。
脂砚斋和畸笏叟不是同一人
提问:大家都知道中国传统文化儒、释、道这三者影响是最重的,对照《红楼梦》中的人物,包括一僧一道,还有一些很有意思的句子,以后《红楼梦》的研究会不会更多与佛学等文化方面结合呢?
赵建忠:这条路已经在走了。资深红学家周汝昌生前答北京大学学报主编龙协涛先生问,说红学要回归大国学。刚才你说的儒、释、道,曹雪芹写的金陵十二钗,实际上是中国文化的投影,宝钗更多具有儒家思想,写宝钗也不见得就是写女性,她是一个文化符号。林黛玉可能更多具有道家思想,探春的杀伐决断更多有法家思想,《红楼梦》里写的元春、迎春、探春、惜春,有入世的、出世的、忘世的,形形色色,但逃不出中国文化的影子。刚才我说的史湘云就是魏晋玄学的文化符号,也是在道家思想基础上形成的东西。
你说从中国文化的角度研究《红楼梦》,确实视野会更开阔,我建议你看几本书,如成穷的《从红楼梦看中国文化》,周汝昌的《红楼梦与中华文化》等,应该收获会很大。
提问:我想问一下,脂砚斋里有没有可能是《红楼梦》中某一个人的原型,有没有可能在《红楼梦》中隐约提到过?脂砚斋和畸笏叟是否同一人?
赵建忠:关于脂砚斋系谁主要有四种说法:
说脂砚斋是曹雪芹的叔叔,有文献依据,裕瑞《枣窗闲笔》提到;
还有说脂砚斋是史湘云,这是周汝昌先生的说法;
另有说法脂砚斋可能是曹雪芹的兄弟;
还有说法脂砚斋是曹雪芹自己,是化名。
最后一个说法最不靠谱,脂批和《红楼梦》文本思想境界相差很大,脂砚斋说“曹雪芹怎么这么写这个人物?”俩人的思想差距很大,可以说脂砚斋的思想不如曹雪芹,但曹雪芹也不可能自己写完一本书化名脂砚斋来吹捧自己。
还有说脂砚斋是曹雪芹妻子。我感觉脂砚斋的社会阅历很丰富,一会儿谈划拳一会儿说骑马,一会儿喝酒一会儿又到戏院,根据中国古代社会的等级制度,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医、六工、七匠、八娼、九儒、十丐,戏曲演员跟娼妓并列一起,一个封建家庭的大家闺秀会经常出入这些场合吗?不像。另外女作家写的小说和男作家写的风格一定是不同的,应该排除脂砚斋系女性的可能。
至于说他是兄弟也不像,脂砚斋是能命令曹雪芹的,自称“老朽”,这种老气横秋的口气。有时候还让曹雪芹把写好的这段删掉。
畸笏叟和脂砚斋是不是一个人,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不是,《红楼梦》手抄本里有一个靖藏本,靖藏本发现以后,几乎可以肯定畸笏叟和脂砚斋不是同一人。(整理/雨驿)
原文链接:http://epaper.ynet.com/html/2018-11/19/content_310443.htm?div=-1
(责任编辑:桑爱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