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北京晚报
时间:2019-05-29《红叶鹧鸪》 王震
王震(1867-1938,字一亭,号白龙山人)在他自作的《画人画语》一文中讲述了自己的习画经历:“余自十二三龄,即喜作画。惧忤塾师意,辄避匿虚室中为之,见物象有生趣者,取纸涂抹,或画地构形以为乐。自客沪上,借临名人真迹甚勤。既识山阴任先生,益自淬励,而于傅色用笔,研讨尤深,四十后与安吉吴先生论画敲诗无虚日,观摩既博,领略稍宏。”简而言之,王震自幼便有“画痴”的潜质,而与任伯年、吴昌硕相识、相交,取法乎上,是他画艺登堂入室的转折点。
王震早年学画,并非一开始就师从任伯年,而是先拜任伯年弟子徐小仓为师。徐小仓(1840-1896),名祥,上海人,师从钱慧安、任伯年,其人画名不著,亦颇穷困,王震经常接济他。徐氏画风酷似任伯年,传世遗墨不多见。师从徐小仓一段时间后,王震才被任伯年纳为弟子。
王震早期的花鸟作品主要是对任伯年画风的继承。任伯年于构图之道很有心得,中国传统画法多将绘画主体置放于画面中心的突出位置,不画或少画背景,任伯年往往反其道而行,常常把主角画在画幅的边角,或者有意用景物遮挡主题,以取得“以偏概全”、“欲盖弥彰”的艺术效果。受任伯年的影响,王震在绘画构图上也多有巧思。
任伯年重视写生的习惯也在王震那里有所体现。王家后人曾说他“嗜写生,曾在青岛写生”,又说“南市梓园占地六亩……广植奇花异草,饲养各种鸟类与白鹤,供他写生之用”。
而对王震和吴昌硕来说,1913年是很不寻常的一年。此年二人合作的作品开始出现,吴昌硕也在这一年治“白龙山人王震”印,二人交往日渐频繁。吴昌硕对王震影响颇多,最突出的是金石气的注入,王震后期的花鸟画脱离平淡轻松的气质,转为拙朴老辣的风格,线质变得更为劲挺,笔墨厚重、设色浓烈,明显带有缶翁的气息。即将于北京诚轩2019年春拍“海上奇人王震的丹青世界”专场中呈现的《红叶鹧鸪》,用色浓艳,鹧鸪形神兼备,浑厚非常,即为代表。
王震后期的绘画非常重视气势。在1921年吴昌硕所作《白龙山人传》中,缶翁写道:“其书画用笔雄厚,醇茂之处,更寓虚灵,天池、复堂不是过也。每至兴酣时下笔,瑟瑟有声,若惊风之扫落叶,转瞬即成,作巨幛尤能见其磅礴气概。”1979年张大千为《王一亭先生书画集》作序时亦提到:“先生民胞物与,复耽禅悦,胸襟阔达,而志节高迈,落笔放达不羁,始能纵送由心,全其气势也。”诸家所评,诚非虚言。(磅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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