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北京青年报
时间:2018-09-141931年“九一八”事变爆发后,身在北平的著名通俗文学作家张恨水,怀着满腔悲愤,拿起笔来当武器,在呐喊,在战斗。
张恨水不仅将正在《新闻报》上连载的长篇小说《太平花》中加进了抗日的内容,而且还创作出了一系列的抗战小说——《九月十八日》《一月二十八日》《仇敌夫妻》《风檐爆竹》,以及纪实文学——《江湾送粥老妪》《汽车夫胡阿毛》,还有电影剧本《热血之花》等。后来,他将这些作品辑成一集,取“弯弓射日”之意而命名为《弯弓集》,并自费出版,他说:
“今国难临头,必兴语言,唤醒国人,必求其无孔不入;更有何待引申?然则以小说之文,写国难时之事物,而贡献于社会,则虽风烟满目,山河破碎,固不嫌其为之者矣……吾不文,然吾固以小说为业,深知小说之不以国难而停,更于其间,略进吾一点鼓励民气之意,则亦可稍稍自慰矣。今国难小说,尚未多见,以不才之为其先驱,则抛砖引玉,将来有足为民族争光之小说也出,正未可料,则此鹅毛与爪子,殊亦有可念者矣。”
其实早在1928年,日寇制造了惨绝人寰的“济南惨案”之后,张恨水就怒火中烧,他提笔写下了《耻与日人共事》《亡国的经验》《学越王呢?学大王呢?》和《中国决不会亡》等一系列的杂文,愤怒声讨侵略者的残酷罪行。他在文章中写道:“世界上的强国无论是谁,他都不能并吞中国。中国决不会亡!”
1933年春,张恨水与主持《申报》新辟的副刊《春秋》编辑周瘦鹃结实,成了好朋友。与张恨水有过几次接触后,周瘦鹃代表报馆老板向他约稿长篇连载小说。正巧,张恨水准备以一位参加过关外抗日的军人提供的资料,想在此基础上,创作一部宣传抗战的长篇小说,主人公是东北军的四位连长。
很快,张恨水便将《东北四连长》的部分手稿交到周瘦鹃手中。当年3月4日,小说开始在《申报》副刊《春秋》上连载,直至1934年7月30日才登完。当时,张恨水在上海逗留长达半年,每写成几十页稿子,周瘦鹃便会派人去取,随取随发。这个反映在白山黑水之间英勇抗日的民族英雄们的故事发表,引起了较大的反响。之后,这部小说又经过修改,更名为《杨柳青青》,由上海山城出版社出版单行本。就连著名的硬派电影导演王次龙也爱不释手,并准备将其改编为电影,遗憾的是时局渐紧,最终未能如愿。
在北平期间,张恨水还积极参加了北平民众的抗日集会,从稿纸中,走到了抗日前沿。他竟被反动军警抓走了,后来多亏一位同乡搭救,但他的名字却从此上了通缉的名单。
据张恨水的儿子张伍回忆,面对国家的兴亡与民族的前途,张恨水不止一次地大声疾呼:“国如用我何妨死?”但他明白自己只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为此,他为自己这个诞生于炮火年代的儿子起名为“伍”。面对国难,张恨水说:“抗战是每一个人的责任,国亡不保,何以家为?”
此后,无论张恨水走到哪里,他就把抗战小说和文章写到哪里。不仅如此,就是在他创办的《南京人报》的编辑中,他也用较大的篇幅体现抗战的内容。对于来稿,他更是严格地规定下五条要求:一,抗战故事(包括长篇小说);二,游击区情况一斑;三,劳苦民众的生活素描;四,不肯空谈的人事批评;五,抗战韵文。他生怕投稿者仍不明白他的意思,再次补充道:“本栏名为《最后关头》,一切诗词小品,必须与抗战及唤起民众有关。此外,虽有杰作,碍于体格只得割爱,均乞原谅。”俨然一副抗战作家的姿态。(刘永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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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桑爱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