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物介绍
汪子涵,北京舞蹈学院中国古典舞系副主任,国家一级演员。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防大学军事文化学院硕士研究生外聘导师。中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第十届全委会委员,第二届中国文联文艺志愿者协会理事、中国舞蹈家协会中国古典舞专业委员会委员。曾被授予“全国中青年德艺双馨文艺工作者”称号;曾荣获北京市宣传思想文化青年英才称号;曾获得北京市高层次人才培养资助项目:曾以多部舞剧荣获中国文化部中国艺术节“文华表演奖”;荣获“荷花杯”舞剧舞蹈诗比赛表演金奖、评委会特别奖。曾荣获全国舞蹈比赛表演金、银奖;cctv 电视舞蹈大赛银奖。代表作有舞蹈《赤壁怀古》、《大漠孤行》;舞剧《水月洛神》、《风中少林》、《丝路花雨》、《戈壁青春》、《朱自清》、《只此青绿》;舞蹈剧场《可以亭》等。
● 人物专访
山中有一亭名“可以”,故称之为“可以亭”。舞蹈剧场《可以亭》,是北京市宣传文化高层次人才培养资助项目、北京舞蹈学院青年舞蹈家工作室资助项目以及 2023 北舞展演季”青年舞蹈家展演的优秀成果展示,也是本人成立工作室以来,出品的第一个作品,这得益于北京舞蹈学院对于学院优秀青年舞蹈人才的推举,也给我们这批青年舞蹈家们提供了高质量的舞蹈平台,在项目为期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实现从无到有,最终在2024 年1 月19 日至20 日进行了公演,并获得了较高的热度。
在构思作品之初,本人邀请了现代舞编导柏桦一同进行创作,试图将训练有素的古典身体和现代舞的天马行空碰撞在一起,看看能出怎样的火花,在经过了无数的选题和剧本探讨后,终于敲定以“可以亭”作为作品的名称,并且采用更加开放化的“舞蹈剧场”形式来进行创作,将传统的古典题材展现出强烈的当代性。很多人肯定认为,我会循规蹈矩地创作古典舞剧,作为北京舞蹈学院中国古典舞系的教师,我不想在创作时被古典舞传统给框死,试图打破传统古典舞的认知方式,选取以中国古典舞的舞蹈语汇作为基底,以现当代舞的表达方式进行创作,发现古典舞动作更多可能性,最终上升到古典舞的最高层:哲学的思辨。既然有这么好的平台,那我就要做点有挑战、有突破的事情。
北京舞蹈学院的党委书记巴图曾强调:“为人民而舞”是百年来中国共产党领导舞蹈艺术事业的价值追求。《可以亭》顺应时代的号召应运而生,作品的立意和目标决定着作品为谁而作,为谁而看。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在全国文联等文艺工作座谈会上提到,文艺工作者的创作和使命,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用情用力讲好中国故事等要求和期望。当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而舞蹈作为艺术形式,可以从中探寻出多种可能性。芸芸众生,忙忙碌碌。当人们在面对相似的情境时,会作出不同的选择和行动,而有些当下社会的年轻人,在忙碌的状态里,反其道而行之,开始反内卷,也出现很多“00 后整顿职场”等的热搜关键词,这也给了我很多的创作灵感,我想以古人和幻境来隐喻当下的现状及反思。
作为一名文艺工作者,本人牢记总书记的话,通过自身专业的积累,对中国传统文化进行深入理解和探索,运用当代人对于传统文化的再认识进行思考,结合当下“内卷和躺平”的生活态势,设计了《可以亭》这样一种带有哲思的理解和意境,与当代连接,与观众产生共鸣,引起观众的自觉。
舞蹈剧场《可以亭》集结了国内舞蹈行业的各个精英,从编剧、编导、视觉总监、作曲、服装造型、多媒体等工种,试图打造一台高品质的舞蹈视觉盛宴。主创团队在探讨过程中配合默契,水墨融于烟雾,烟雾勾勒出形态,加之音乐的悠扬,服化道的画龙点睛,试图给观众呈现出一幅活生生的江南水墨画。
在此次的舞者选择上,我并没有选择社会上或者院团比较成熟的演员,而是选择北京舞蹈学院在校大学生,其含义在于,本人是北京舞蹈学院的教师,落实立德树人是高校教师的根本任务,对于艺术院校,艺术实践对于学生的成长起到重要的作用。因此,我也希望通过该项目的产生和演出,让我的学生们参与进来,拉近学生与演员的距离,让学生在艺术实践中得到飞速的提升,也希望通过团队精英的创作为他们提供一个高效的平台,在学生时期积累表演经验和舞台经验。
《可以亭》不叙述故事,可以亭,实际就是可以停, 60 分钟的舞蹈剧场,我想要创造一个“暂停键”,让观众在观剧的过程中,想象无数种可能。在剧本的讨论过程中,我们将《可以亭》分为了三部分,分别是:我思、我行、我在。以一种情感递进式的方式,将每个人对于自我的情感提到最高潮。
所谓我思,是一个自我意识“开蒙”的过程,我们开始逐渐认识到自身的存在。舞台伊始,一位老翁、一根没有鱼饵的鱼竿,老翁的悠然自得缔造出一种愿者上钩的意境,在其中我也想表达一种对古人淡泊名利的心境的敬佩。而其余的舞者,可以想象为现代的年轻人,也许是平行时空,也许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梦,现实空间与虚幻空间相互交替,让古人与现代人相遇。其中葫芦的运用,自认为是恰到好处,你说它是葫芦,它也可以是葫芦,里面也许还装着美酒,但你可以认为它是万物,是一个稀奇的、现代少见的一个宝贝,所以也影映出了当下年轻人对待很多事都充满着好奇心,与与世无争的古人形成了一个反差。
所谓我行,是从个体到群体,不仅是个人成长的历程,更是人类社会的演化过程。每个人都拥有着独一无二的视角,对于“我”来说,眼前会出现无数个“他者”,好似都在这纷繁的世间匆忙赶路,是只有努力奔跑才能让无处安放的心有所归宿吗?在这一篇章中,我把它比喻成寻找自己的过程,可以平静,也可以疯狂。这根长棍,在老翁手上是钓竿,但在别人手里可以是拱桥,也可以是你想象的任何。执着追寻时,在生命的白纸上用尽全力留下自己的印记,那一张张白纸上并没有所谓人生的答案,因为我认为人生就没有明确的答案。那些力透纸背的痕迹,回头再看时却或许模糊而蛮拧。这条生命的单行道上,行色匆匆的人们彼此拥挤而冲撞,无序,让完美主义呈现出支离破碎的“美”。
所谓我在,其实自我从未消亡,自我意识在不断变化,对“我”的探索始终在路上。在这一篇章,我们放置了一个大舞段,一而二,再三而五,将气氛渲染到极致后,是雨过天晴后的兴奋,是回归广阔天地的释然,在故事的结尾,虽然停雨了,但我让舞者们都披上轻纱,长纱落地,轻轻摇摆,就这么淡淡地画上句号,实属意犹未尽。
其实答案一直摆在你的面前,他或许不是终点,也不是所谓好的结果,就是停下来的某个瞬间。“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当你越过非黑即白的答案之后,人生豁然开朗。在编排《可以亭》时,我们没有设置既定的人物背景,没有明确的角色,没有固有的时空设定,甚至没有故事脉络,因为我们想让观众们在观赏的过程中,通过想象自己刻画出一幅完整的人生拼图。每个人都曾冲动、迷惘、跌倒又爬起重来过,所以我认为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心里的那座“亭”,去寻找、去感受、去释怀,去书写自己的人生文字。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可以来,亦可以去;可以悲,亦可以喜;可以行,亦可以停。这就是我的创作初衷,我相信看完《可以亭》之后,每个人都会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
(北京舞蹈学院汪子涵来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