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云区石城乡张家坟村珍藏着一块白色大理石纪念碑,碑的正面左侧镌刻着“任宗玉、任宗芳、任宗学、任宗山、任永刚、孙长瑞、韩二炮千古”的字样,正中是“不屈不挠”四个大字,写得刚劲挺拔。这块碑是丰滦密抗日联合县政府为纪念抗日七烈士于1944年5月而建的。

1941年,丰滦密抗日根据地日益巩固、扩大,将平北与冀东两大抗日根据地连接起来,直接威胁着敌人往来于东北与华北的交通命脉——平古路,象一把尖刀直插伪满、伪蒙疆和伪华北三个伪政权的接合部。日本侵略者千方百计想摧毁它。1941年冬季,日伪调集1万多人,到这块仅有几万人的根据地进行“扫荡”,被抗日军民粉碎。敌人不甘心失败,采取了更加残暴的政策,来对付抗日根据地军民。他们将丰滦密联合县长城以外的广大山区划为“无人区”,不许人们居住,也不许种地,强令当地居民统统搬入他们指定的“人圈”里去。日伪在“无人区”见房就烧、见东西就抢、见人就杀,实行“烧光”“抢光”“杀光”的“三光”政策,妄图彻底破坏抗日军民的生存条件,除掉丰滦密抗日根据地。

张家坟村就座落在“无人区”内,面对日伪灭绝人性的残暴政策,张家坟人民在党的领导下不后退、不动摇,顽强地与侵略者展开斗争。村里除一部分老弱妇女被转移到关内亲戚家躲藏外,大部分人都迁到深山密林,誓死不进敌人的部落。房子烧了就搭窝棚,窝棚烧了就住山洞,东西被抢光了,他们就背上背篓跟着八路军打游击。

1942年3月,春回大地,丰滦密联合县政府在石炮沟召开紧急会议,决定集中力量动员“无人区”的群众回乡搞春耕,将“无人区”有人区,将少人区变多人区,以彻底粉碎敌人的“无人区”计划。并且采取措施安置已经回乡群众的生活,帮助他们搞好春耕。在抗日政府的号召下,张家坟村的群众陆续返回家乡种地。为了防备意外,自卫队(民兵)还派了岗哨,建立了消息树,观察、监视敌人,保护正在春耕的群众。

一天,正当人们忙着春耕的时候,四合堂据点的日军和后山铺伪满军一起包围了张家坟及其附近地区。这天负责站岗看消息树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任永华,由于连日抢耕抢种,十分劳累,看守时睡着了,未能发现敌人。等到埋头耕种的群众发现敌人时,已经来不及逃跑和转移了。这时,日伪军鸣枪围捕进入“无人区”种地的群众,任宗玉拼命向南跑去,敌人从背后射击,子弹打在他的脚上,他被敌人捉住了。任宗学在南岭,孙长瑞和韩二炮在大梁沟谷地被敌人抓住。任宗芳、任宗山、任永刚藏到猪头岭一个山洞里,也被敌人抓住了。敌人将他们捆绑起来,押回四合堂据点。

共产党员任宗玉是张家坟中心村的副村长,他是回村组织群众春耕的。任宗芳是村粮秣委员,也是党员,在村里一直负责征集、保管公粮等工作。党员任永刚也一直为抗日工作奔忙。任宗山、任宗学、孙长瑞、韩二炮都是坚决抗日的自卫军(民兵)队员,任宗山还是自卫军班长。他们被敌人押到四合堂据点的当天夜里,就被一个一个地拉去审问。敌人问他们是“干什么的?”他们说:“是老百姓,种地的。”敌人问:“你们谁是八路军?谁是干部?”他们都回答:“不是。”敌人问:“你们的政府在哪?八路军住在哪?炸弹厂、被服厂在什么地方?”他们也都回答“不知道。”敌人见问不出什么,气急败坏地对他们施以酷刑:吊打、灌凉水、灌辣椒水、压杠子,一个个被打得遍体鳞伤。敌人没能问出半点情况,只得把他们关押到一座破烂不堪、充满臭气的牲口棚里,用铁丝穿着他们的锁骨把他们锁在一起。

为了折磨他们,敌人连着几天不给他们饭吃,不给水喝,每天吊打拷问。我们的共产党员、自卫军队员没有一个人屈服。敌人知道用硬的办法得不到任何东西,又改用软的办法,派人给他们送去了好饭好菜,让他们吃。七个人看看饭菜,没有一个人去吃,他们知道这是敌人的诡计,宁愿忍受饥渴,也不吃送来的饭菜。敌人的软、硬办法都失败了,就对他们下了毒手。

这天下午,山风呼啸,一队日寇荷枪实弹押着任宗玉等七人来到四合堂栗树门。几天来的饥饿、干渴和严刑拷打已将他们折磨得奄奄一息了,但是他们在敌人面前没有流露出一丝怯懦的情绪,用极大的毅力站起来,向敌人指定的地方走去。当他们来到栗树门时,这里已挖好了七个大坑,周围岗哨林立,戒备森严。他们站到大坑前,面对着敌人的刺刀,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倒下去了。

七烈士被害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张家坟,传到了丰滦密各地。人们为他们惨遭杀害而悲痛,也为他们不屈不挠、英勇斗争的精神所感动。丰滦密联合县政府根据任宗玉等人的斗争事迹追认他们为抗日烈士。

(英烈事迹材料由北京市退役军人事务局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