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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金哲:平凡伟大的白衣使者

撰写时间:2012-07-18 文章来源:首都文明办

  著名的小儿外科专家张金哲院士是中华医学会第一批资深会员,现任首都医科大学儿科系教授、博士及博士后导师,中华小儿外科学会名誉主任及亚洲小儿外科学会连任执委等职,1997年当选中国工程院院士。

  1945年张金哲院士毕业于上海医学院。 1950年在卫生部加强妇幼保健工作任务下达后,他自告奋勇一个人在北大医学院附属儿科病房成立了小儿外科专业, 1955年参加诸福棠教授创建的北京儿童医院工作直至今日。

  50年代初期,在医院产房里流行一种叫做“婴儿皮下坏疽”的危急病症,婴儿患病后几天内死亡,且只要出现一例,周围孩子就难以幸免。医院当时对此病只是关闭病房消毒处理。面对患儿生命,张金哲院士与一位病理科教授共同研究,认为尽早给婴儿做手术,切开患处,放出脓水才有望治愈。但这一想法违背了中西医的传统经验,没有人同意他那样做。在两种观点僵持不下时,恰巧张金哲院士刚刚出生3天的女儿染上了这种病。为取得第一手临床经验,张金哲院士在自己亲生骨肉身上实施手术。手术成功了!他的女儿成为当时医院患此病的第一个成活的病儿。这个成功的病例,使得这种新的医治方法得以推广,挽救了众多婴儿的生命。在当年,小儿患皮下坏疽的死亡率就从100%降为了10%,而后死亡率又降到5%

  给孩子做手术和令医生头疼的问题是麻醉。小儿对麻醉剂特别敏感,用量稍有差错就会发生事故,可用量不足,小儿哭闹,手术无法实施。张金哲院士结合国内外先进的麻醉技术,终于摸索出适合小儿外科手术的麻醉方法:使用深睡眠剂肌肉注射后再附之于局部麻醉,这样大大降低了麻醉带来的危险性。这种麻醉方法推广到全国,使得小儿外科手术得以顺利进行。张金哲院士成为当时全国小儿实施麻醉技术第一把手。

  5060年代,张金哲院士致力于以创伤、感染、急腹症为主的小儿外科急诊,总结了小儿阑尾炎分型、诊断、治疗及婴幼儿腹部检查方法,并着重总结了小儿感染的规律,摸索出一套治疗办法,使小儿感染死亡率大幅度下降;总结了肠套叠、蛔虫合并症的非手术疗法;粘连性肠梗阻的分型治疗等,创造了百余例绞窄性肠梗阻无死亡的成绩,1958年他获得了卫生部颁发的技术革命先锋奖章。

  7080年代,张金哲院士专攻肛肠与胆道畸形。在工作中,他发现巨结肠手术吻合中使用的直钳很容易造成肠壁损伤,甚至引起肠穿孔或肠坏死,这样不仅增加了手术的难度,也给病儿带来了不应有的痛苦。于是设计了一种环行钳,创造了巨结肠根治环行吻合法(日本人称为张氏法)。他首先发现了直肠纤维外膜(瑞士同行称为张氏膜),并系统地研究了它的解剖特点,创造了直肠纤维膜松解尾路肛门成型手术,减少了传统开腹肛门成型手术给患儿所带来的痛苦。他设计胆肠吻合防返流矩形瓣手术,得到了国内外同道的推广应用。日本仙台(胆道闭锁手术创造单位)将此手术引用为常规技术。

  90年代,张金哲院士指导他的研究生,在国内率先应用张力——应力定律原理,针对患儿直肠狭窄首创扩张手术治疗法,免除了患儿的手术之苦。这一科研成果获得了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有关专家认为:这项研究成果给治疗高中位肛门直肠闭锁和直肠癌术后粪流复位的患者带来了希望和福音。

  “博、思、勤、动” 4个字是张金哲院士不断改进和创新的动力,也始终贯穿在他50多年的从医经历中。张金哲教授家里有个手工作坊,它是由书桌前的一把扶手椅改造的。扶手上装有小台钳,后面墙上挂满了钳工、木匠及电工用具。从20世纪50年代张金哲院士在国内首创小儿外科,到80年代建立全国最大的小儿外科中心,他亲自动手创造和改良了许多适合于小儿疾病诊断的手术器械,先后有50多项发明在这个小作坊诞生。随着年事渐高和医学技术的发展,小作坊里那些心爱的工具已经很少再动,但它们记录了一段历史,从一个侧面无言地告诉人们我国小儿外科的拓荒者艰苦奋斗的历程。

  张金哲院士凭借自己的勤奋努力,走出了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小儿外科发展道路,并为国际学术界所承认。这些诊疗方法受到第三世界国家的欢迎,现在西方国家在到贫困地区执行援助任务时,还常常采用张金哲教授发明的这些方法。2000年,英国皇家小儿外科学会将素有小儿外科界“诺贝尔”奖之称的丹尼斯—布朗金质奖章授予张金哲院士。他成为我国获此殊荣的第一人。

  张金哲院士不仅医术精湛,医德更为高尚,也因此赢得了人们的尊敬与爱戴。1973年,天津儿童医院小儿外科主任因故去世,原本力量薄弱的天津儿外科工作几乎陷入瘫痪。天津儿童医院向力量雄厚的北京儿童医院“求救”,当时担任外科主任的张金哲院士被派去帮忙。从此每月一次往返于北京——天津,风风雨雨已经坚持了28个年头。28年如一日到天津儿童医院义务出诊、查房、手术、讲课,张金哲院士没拿过一分钱。他经常被学生们请去帮助开展工作,看着下了手术台一口水都不喝的老师,学生于心不忍,提出按劳取酬。张金哲院士说:“我支持的是儿童外科事业,要讲钱,谁也请不动我。”

  人们说,张金哲院士把钱看得很轻,行医50多年,他没收过一次红包,反而经常自己掏钱为孩子治病。儿童医院外科党支部书记手里有一个存折,保存着张金哲和其他教授1965年以来的一笔笔论文稿费、书稿费和科研奖金。30多年来,存钱的是张金哲等老教授,管钱的是支部书记,用钱的却是病人。一位患“一穴肛”的家境贫寒的女孩,共做了大小手术10余次,住院费和手术费多次从存折中支出。如今这个当时的小女孩,不仅能正常生活,而且结了婚,生了孩子。她在给张金哲院士的一封信中写道:“张爷爷,我生下来先天畸形,是您使我从此获得新生。这个恩情我是用任何方法也报答不尽的,只有好好工作,教育好孩子,让他永远善良待人……”。

  今年已经91岁的张金哲教授现在仍精力充沛地工作在临床一线,日程表总是满满的。出门诊、查房、讲学,甚至不拉每一次医院为儿童组织的义诊咨询活动。只要他人在北京就要到病房看望病儿,节假日也不例外。张金哲院士结合目前医患关系和人文医学,提出要“与病人交朋友”,他经常对学生们说,孩子都是父母的宝贝,父母把孩子交到我们手里,这是对我们多大的信任啊。做医生最大的医德就是尽心尽力把孩子的病治好。医生不管水平有多高,也要牢记自己永远是个服务者。

  一次笔者去张院士看病的诊室送材料,诊室空闲没有病人,张院士正在往脱下的白衣上描写自己的名字,笔者不解,问张院士为什么?张院士说他白衣上的名字经过水洗已经不清楚了,描重些能让家长看清楚。张金哲院士说:“从医60年来,我一直坚持告诉病人自己的名字,所以每件白大褂上都清楚的写着‘外科张金哲’5个字,病人一进门就知道是谁在为他看病。其实病人都想跟医生交朋友,只是医生有时不给他们机会”。在张金哲院士的衣兜里始终装着写有各种疾病的小纸条,他这是为看病的患儿家长准备的,每次为孩子看完病,怕家长听不清楚,张金哲院士就会撕下一张条,照着条给家长讲。张金哲院士说,病人希望从医生这里得到安慰,心理踏实,也方便他们回去按照医生说的话照看好孩子。

  张金哲院士提出医患沟通的“三分钟艺术“减低20分贝”。“三分钟艺术张金哲院士说其实把病讲清楚只需要三分钟,把病的病因、对生活的影响、如何预防等病人最关心的部分讲了就够了,尽量简洁、扼要、通俗,不要把医科书上那些冗繁的知识腾出来。能用三分钟把病讲明白才是真功夫。“减低20分贝”。在儿科,常见的情景是,孩子哭闹,大人嚷嚷,连护士叫号的声音都被淹没在一片嘈杂声之中。为此,一些医院为护士配备了高音喇叭。置身于这样的就医环境中,医生和患者能有什么好心情?上世纪90年代末,中国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儿科曾提出“降低20分贝”的口号。一段时间以后,再有孩子吵闹时,家长就说:“乖!护士阿姨说话的声音都小咱听不见了。”声音小了,架也就吵不起来,冲突就化解于无形。

  张金哲院士常说:“好的儿科大夫必然是爱孩子的大夫。”什么叫爱?孩子长得丑,妈妈不嫌弃;孩子调皮捣蛋,妈妈不嫌弃;孩子弄了妈妈一身屎尿,妈妈还是不嫌弃。为什么有的医生看到患病的孩子不听话,没说几句就烦了呢?因为不爱。爱不是交易,在儿科经常有这种情况:对患儿很好,可患儿不但不领情,还打骂你甚至咬你,对这样的孩子,医生也要爱。医生对病人的爱是没有条件的。医生对病人有“爱”,病人又怎么会来为难医生。当个仁爱的医生,要从治疗方面为患者着想,也要从预后、经济承受能力等方面设身处地为患者着想。如能用最简单的方法、最便宜的药治好患者的病,那才是好样的大夫。

  近日在一部介绍张院士的专题片中听到他讲课时的一段话:“过去妈妈哄孩子不哭都说‘别哭了,再哭麻猴儿来了’,现在是‘再哭,大夫来了’”。现在医患关系紧张,张院士“和病人交朋友”的教导给我们许多启示。

  张金哲院士永远都是这样严于律己,善待他人。他用自己的一言一行影响着一代代医务工作者,大家说,在张金哲院士身上,我们看到了什么是“勿以善小而不为”。

  “一生努力,两袖清风,三餐饱暖,四邻宽容”,张金哲院士说,这是他为自己提出的养生之道。在大家看来这也是张金哲院士平凡伟大之写照。

  张金哲院士在国内外儿科界享有很高的声誉,1991年被英国剑桥国际名人研究中心誉为中国小儿外科先驱。

  60年前,一人撑起小儿外科一片蓝天;伴随中国小儿外科的发展历程奋进不息,探索不止;91岁高龄不言放弃,医术医德令国人、世人仰慕,这就是平凡伟大的白衣使者张金哲院士。